多年前我曾在西班牙工作,上班的大楼位于巴塞隆纳知名的加泰隆尼亚广场旁,是闹区中的闹区。这栋办公楼是由有点历史的建筑改装而成,我每天进办公室都会经过窄小、有些阴暗的管理室,然后搭电梯或走楼梯上楼。
还记得这位管理员叫Goyo(发音有点类似台语的「古意喔」),西班牙中年叔叔,总是满面笑容地跟我们这些脚步匆匆的上班族打招呼。相较于另一位比较严肃的管理员,「古意喔」总是让人如沐春风,所以我偶尔会停下脚步,用我不好不坏的西班牙语跟他闲聊两句。
有次我路过管理室,看到「古意喔」在柜台前专心写东西,我问他在做什么?他说:「我在学英文!」并且大方地秀出字迹满满的笔记、手机里的英文单字。看着这个认真读书的中年大叔,我忽然好受激励。
在我们大楼当管理员,实在没什么事做,我也经常看到「古意喔」坐在柜台前,望着窗外熙来攘往的人群,大多是游客。我问他:「你每天坐在这里不无聊吗?「古意喔」的回答很乐观,也很有禅意:「不会啊!这个窗户就是我的电视,每天的节目都不一样!」
在欧洲生活数年后,我渐渐褪去了在台湾养成的忙碌心态,开始能感受到「古意喔」的心境,原来「不忙」一点都不无聊。
事隔多年,「古意喔」和他对生活的热情仍让我印象深刻,谢谢他让我看到不一样的生活视角,以及有西班牙代表性的人生智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