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林少雯 图/丰子恺
杭州径山释法钦,养鸡,不食生类,随之若影,不游他所。及钦入长安,哀鸣三日而绝。今鸡冢在山。――宋・释赞宁《大宋高僧传》
〈鸡不食生〉的护生漫画,介绍的是一只神奇而又有灵性的的鸡。这只特别的鸡,是高僧释法钦所饲养的。这则故事,出自宋朝的《大宋高僧传》一书。
法钦法师在寺院中修行,并对徒弟和信众讲经说法。他身边有一个随从,不是人,而是一只有灵性的鸡。这只鸡与众不同的地方,在于它跟着寺院里的和尚吃素,从来不会出去外面啄食有生命的小虫。对于一只鸡来说,这样的坚持是很不可思议的。
节制口腹之欲,这种连人类都很难做到,需要坚强的意志力,往往被视为修行方法之一的素食行为,一只鸡竟然能做到,怎不令人钦佩!
对于修行人来说,素食,是不忍食众生肉,那是一种慈悲心和慈悲行的表现。行者,总是慈悲为怀,不忍众生受苦;因众生都是有情识、有思想,知痛苦、会惊慌害怕,也是贪生怕死的动物,所以叫「有情」。
修行人素食不稀奇,但是鸡也素食,则是奇闻了。一般野放的鸡,走到哪吃到哪,吃种子、草地与土里的各种虫子……它们一边啄食,一边咕咕咕地叫着,进食愉快呢!法钦法师养的这鸡只,却能感应到有情众生的痛苦哀号而不吃它们,这真的是很神奇的一件事。
此鸡随着法钦法师住在寺院,而且时时跟随在他身边,从来不会独自离开跑到别的地方去。这鸡和法师如影随形,同进同出,已经不只是个小跟班而已,简直就像法师的侍者和影子了。
有一天,法钦法师要离开杭州径山的寺院到长安去,因路途遥远,不能带着这只鸡同行,只好将鸡留下,独自上路去了。没想到,这鸡见不到主人,心中伤痛欲绝,惶惶然不可终日,竟足足哭叫了三日,最后伤心而死。寺院的僧人很不舍,将鸡埋葬在山上,鸡冢至今还在。
这只鸡对法师的感情和对修行的坚持,实在教人难以想像。失去了导师,让它痛不欲生,决心早日登临西方极乐世界,等着将来再与法钦法师相会。